第25章 柳絮跟后面

“…文明观剧。”又是文明。少女不服气，撅了撅嘴，她在柳絮面前能表达的最大化的情绪，也就只有撅嘴了。

“月明孤影毡庐下，何chu1云飞是妾家。终日里掩愁容笑啼都假，献殷勤又何必埋怨于他…”戏台上角儿唱得哀婉，台下一片寂静。小满虽然文化水平不高，但她起码晓得这几句话的意思，她坐立难安了。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从前那么好，都是假的？”小满皱着眉，不满地嚷嚷，好像被戳中了自己的心事一样，她刚要问柳絮，一转脸，柳絮早已经泪liu满面。小满心内一惊，反握住了她的双手。

“jiaojiao，你怎么哭了？受什么委屈了？”小满急的抓耳挠腮，干脆离了座位，她恨不得立ma抱住柳絮，可她们的座位在前排，站起来又怕打扰到旁边的人，她蹲在柳絮shen前，伏在她膝tou，握着她冰冷的双手放在自己温热的脸上。

“jiaojiao，你莫哭了，我疼你…”柳絮摇了摇tou，可是yan泪却越来越多，就像小孩子磕着碰着哪里了、或者受委屈了不会哭。一旦大人开口关心了，yan泪便刹不住了。小满隐隐约约地知dao柳絮在忧心什么。

但是她不想确认，她现在只后悔自己当初带她来看什么不好，非要看这chu戏。台上蔡文姬还在呜咽咽地唱着什么，柳絮也无心再听了。

戏院里的灯光很暗，她只能看见小满的yan睛里shi漉漉的盈满了水，像幼犬一样可怜而shen情。柳絮的伤gan之chu1不止是由蔡文姬的shen世想到了自己的shen世，她还多想了很多东西，以往的复杂情绪都被一gu脑儿地勾了chu来，蔡文姬走之后，她的两个儿子呢？左贤王呢？

正如她走了之后，小满呢？不想再被幻想折磨，柳絮干脆闭上了yan睛。可等她睁yan时，小满还蹲在自己面前，可怜baba地望着自己。

“我没事的，小满。”柳絮不忍看小满。她拍了拍小满的肩膀，示意她站起来，小满还想说些什么，可是望着柳絮的双yan，她还是yu言又止，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担心柳絮的同时，小满忽然很低落。

她忽然明白，柳絮shen上的有些秘密，她好像永远都没办法了解。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看戏，谁也不说话。散场的时候，满堂的喝彩，谁都不愿意走，都等着角儿返场一段。

只有小满和柳絮木木地坐在原先的地方。“你饿不饿？”小满转过僵直的脸，凑在柳絮耳边大声dao。柳絮先是摇tou，后来又点了点tou，她要乘此把小满支走。小满站了起来，想到了什么似的，又弯下腰在她耳边dao。

“你就在这等我，千万别走远。”柳絮点了点tou，然后看着小满走远，她cacashirun的yan眸然后把心一横，拎起包向与小满相反的方向走去。小满一chu门，冷冽干净的空气便扑面而来。

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。戏院里太闷了，台上震耳yu聋，台下聒噪，她好不容易耳gen清净一下。小满仰起tou，rourou僵直的脖颈。

忽然发现，天上飘起了片片的雪hua，尽guan已经过了看见雪会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年纪，小满心里仍然很惊喜。谁能想到都打chun了，jing1灵似的片片白雪会降临人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