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门就看到季然跪坐在床上，仰着，双手把一本书举到了上看。我有些愕然，向苏晴望了一，苏晴给了我一个无辜的表情，耸了耸双肩，说：“你看看，就这，能安安稳稳地坐着就不是她了。”快步过去把她的书收了，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掌，板着脸说：“你又作什么怪？哪有你这样看书的？是不是要人把你绑在床上你才会安生？”

可以看得来，苏晴对这个女孩不是一般的关心，她的目光落在季然上时充满了的怜，就像嫣看嘉嘉的时候一样。

我没有回答，因为就在这个时候，我突然看见了一个人正从外面走来。形很大，穿了件红格的衬衫，下穿一件绿的。

的『季』，不是既然的『既』，明白了吧？她的名字是叫季然…”忽然发现说得太拗了，自己又笑起来：“她爹妈怎么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，怕是天天要给人解释的！”

“那么，明天见。”她说。

烛光摇曳着，气氛温馨而轻松，我第一次有全放松的觉。这些天，几乎每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渡过，心俱疲，有时候，甚至觉得反应也变得迟钝，思考问题也越来越费力。

苏晴坐在床边，一只手托着腮，看着我们，笑。

“好了，别动…”苏晴打开季然试图去沾油的手：“先闭上睛，许个愿。”女孩果然就安静地闭上了，苏晴在旁边轻声哼着《生日快乐》的调。

季然也不还嘴，扯住苏晴的胳膊抱在怀里，人就腻在了她上，小声嘀咕了一句：“我无聊。”苏晴被她缠住了，双靠在床边，却被拽得俯向了床，腰拉长了去，短衫随之向上了起来，了腰间一截儿细白的。她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平衡，一边急着把手里的糕往床放，嘴里嗔怪着：“死丫！快放开，快放开我，再拉我就倒了。”

“告诉我，许了什么愿望？”完蜡烛，苏晴笑着问。

看她的年纪，大约和我相仿，全都透着朗和坦率，有能够染人的活力。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跟在了她后，摸了摸袋，发现钱包忘在车上了，试探着问苏晴：“要不…我下去拿钱包，给她买件礼？”“不用了，你给她买了她也不要，小妮犟得很，个十足，不贪财…”苏晴也不回地说。

从病房里来，天已经黑了，了大门，我问苏晴：“你住哪里？要不…我送你回去好了，你等下，我去取车。”她摇了摇，指着旁边一栋楼，说：“不用，我住在医院，你取车回来，我就可以到家了。”我有些意外，她指的地方，应该是医院的职工宿舍，像她这样岁数的女人，住在医院里的，应该很少。

季然沉默了一下，说：“希望…明年还可以过生日…”她的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，很淡然，有和年龄不相称的豁达。旁边的苏晴表情僵了一下，里就有了光，抿了抿嘴，说：“别说傻话，一定…可以的！”“那里…一定是天底下最悲伤的地方吧？”季然递给我一块切好的糕，问：“一定到都有人在哭泣，每天都有人在寻找自己的亲人…”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我拍了拍她的：“大家会有一个默契，会小心地绕开那些不开心的话题，然后互相鼓励着继续生活…”季然换了个姿势，将背靠依着我的肩膀，安静地吃糕。就在这一瞬间，这个和我刚刚认识的小女孩，就奇妙地用她对生命的理解明白了我的意思，同时也用自己的方式接纳了我。

好不容易挣脱开了，伸手帮季然整理了一下散的浏海，说：“知你无聊了，这不来陪你过生日了吗？喏，还给你带来位客人。”冲我努了下嘴：“这是梁医生，快叫叔叔。”季然斜了我一：“见过，很闲事的家伙…”“不许这么说。”苏晴赶截断了她的话：“梁叔叔可是个医术很明的大夫呢！大家都很尊重他的。你不知，他刚从四川回来的。”边说话，边打开糕，往上面粉红的小蜡烛。

“你真去过四川？”季然跪在床上探着脖看蜡烛一又一地被亮。